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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县增置学粮记嘉熙元年正月 南宋 · 于柔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六二、民国《新登县志》卷一二
县有学旧矣,重新于庆元之丙辰
斋堂庖湢既备,则为养士计,旧惟十人半岁之粮,多方搜取以益之,十人之食不能泰然。
幸贤大夫相继,咸惜所养之啬,未有以称斯学,且难乎久也。
会稽胡侯卫妙龄筮仕,精确敏强,试其绪馀,实筦征榷,奸欺杜窒,算入优贷,行旅多出其途,岁课以羡闻。
自一钱以上尽归县帑,既补曩时宿负,而廨舍门关营葺殆遍。
公出纳于县吏,己无所与,谨庠序兴礼乐哉!
虽然,贤令尹遗事也,其敢惰弗治!
棂星门直夫子殿,礼也。
旧改而西,欲仆矣,为三门而还之。
学门旧由棂星左学穿庙门,非礼也,为别门而西之。
从祀位列像廊壁,而存者惟二,为改祀位而广焉,品其序爵而象焉。
王安石凿经祸国,犹班从祀,可乎?
位有像而衣无章,示当黜而未黜也。
四先生濂溪、明道、伊川晦庵也。
汉唐经生犹登祀列,四公挺出,道接洙泗,而不班焉,可乎?
为之祠以次群祀,示当升而未升也。
三贤祠唐大都督公远吴越太师杜公棱、给事罗公隐也,节义名德著于乡闾,没祀于学,礼也。
许公睢阳之节、杜公东安之守,邑有庙而学无祠,故表而祠之。
罗以诗闻,亦并及焉。
四斋职事位旧在殿南两庑间,悉改而北,则前殿后学,地别而庙尊,礼也。
书籍库书才数本,帙散卷失,更为市而藏焉。
又自以其书入焉。
祭器蠹且欠,编竹为樽,蠹可完者完焉,欠宜补者补焉,凡樽之事悉以陶焉。
钱粮库旧不养士,非无粮也,职员多而生员少也,悉以养职员犹不足,非不足也,粮有限而补无穷也。
士贫矣,瘠彼而腴此,余不忍也。
委在学之粮以赡职员,捐邑用之羡以廪生员,其庶矣。
县月给酤馀五十千,岁给廪馀三十石。
税院郑君思谦善之,月亦增给三十千。
若夫疏渍易桡,增垣益甃,他所纤悉,昔无今有者,不暇载也。
凡钱以贯计者二千一百,米以石计者三十九。
既成,合乡之耆俊释菜而告成焉,退行乡饮酒礼于堂。
政不言教久矣,吏惟治赋,里不读法,借锄而德色,取箕而谇语,自秦以来不问也。
乾坤虽大,架漏而已。
余以为受中秉彝,各有常性,其冥眛而不著者,不过如大梦熟睡,不得醒耳。
一人唤之不醒,又一人唤之醒矣。
谓世降俗讹,唤之而不醒者,诬人也。
谓风移化改,一唤而遽醒者,自诬也。
东安百年,夫岂一令,皆陆与耿也,民有不醒乎?
不皆陆与耿也,则乍醒乍醉,乍觉乍梦。
人存政举,人远政微,何但一邑然也?
己未能自醒而欲醒物,吾不暇自觉而务觉人,是反鉴之照、离形之影,难与言化矣。
故余之于斯邑也,醒之屡而觉之勤矣,犹惧己之未能自醒而自觉也,又以俟后之君子。
嘉熙改元正月元日
宁国院记元祐二年二月 北宋 · 释元照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三四、道光《新建县志》卷二一、民国《杭州府志》卷三八、民国《新登县志》卷七
新城邑,古为东安郡宁国院在邑之南,相去五六里,地名陆渚,又在渚之北坞,所谓青峦山也。
晋郭文举者,河内人,雅好山水,晋室既乱,渡江来吴,尝栖隐于兹山。
独坐严穴,性不干俗,葛巾鹿裘,少私寡欲,受佛戒,持经法。
山中多虎,而室无藩篱,有虎张口,乃引手探之,得大横骨,便曳尾而去。
明旦,置死鹿于其室侧,其至诚感物有如此者。
既而遐逝,乡人慕之,乃塑形仪,立祠宇,以时致祭
至于旱潦患难,有所祷求,皆立见感验。
乡长孙邳率财立斋馆佛宇于祠之旁,仍闻于朝,遂赐「碧流」为其额,命僧以主香火,即东晋惠帝隆安五年也。
自是逮于唐末,经会昌,累遭废而台殿犹存。
至懿宗咸通中,孙干与众进状,乞请重创,遂复元额。
中和间巢寇作乱,例为煨烬。
至光启三年梁太师杜棱复葺廊宇,起石幢于殿砌。
晋天福八年,院僧得銶、智聆等重建大殿
吴越王钱氏始更为碧沼,以其门枕小池故也。
太平兴国四年,院僧德仁不堪治事,请全著者主之。
著付廷琏,琏付廷献,献付自与,与付自忠,忠付自南,南付善祥。
祥有道行,为人知识,出己募众,躬勤营缔,至于堂殿像设,一皆新之,受用供事,靡不充备。
主院事仅三十年,遂付今善孜。
凡八士,历一百有九载。
圣朝祥符中复改赐今号。
其院幽旷寂绝,萧然世外,流泉奇峰,竹花卉,四时佳致,足以悦耳目,养神性,禅诵经行,吟咏自适,真所谓兰若僧坊,宜乎外方高流之所道也。
故其徒居常不下二十馀众,皆节俭守行,遐迩向风。
唐贤方干,巨儒名僧,多所留咏。
元祐改元秋九月,予尝以结界之命,因寓上方数宵。
其徒有好事者,相与从予丐为之记。
明年仲春望日,始获执笔。
既而编次事迹之本末,仍复为书后云:佛出于西竺,祗陀须逮首建祗宇精舍。
洎灭后千馀年,其教始流于东,汉明帝为摩腾法兰首建白马寺
又数百年,渐于江南,吴主为康僧会建初寺
自尔僧徒既众,寺宇益多。
五代时钱氏据有吴越,大阐吾教,造寺度僧,不可胜数,故今天下言佛法者无盛于江左矣。
且夫寺者所以安僧,僧者所以持教,教存则佛之遗化布于四海,流于无穷。
其有见者焉,闻者焉,往往回邪复正,迁善远恶,廓情尘,叩真寂,逍遥于形器之表,上以毗天子垂拱之化,下以为黎庶殖福之境。
夫如是,则梵刹之设,其济世益物可胜道哉!
凤山释元照记。
按:《淳祐临安志辑逸》卷七,武林掌故丛书本。
与浙西帅康允之1129年 宋 · 王铚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九二、《玉照新志》卷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闻及其时而弗思,思之而不及,此天下事所以大坏而不可救药也。
先事而图者,非利害有以见于外,英明有以主于内,则丝纷满前,一是一非,何以适从?
此贱子辄献瞽言,冀于信察也。
自以蒙名公殊遇有日矣,宾筵初启,首蒙辟置,恩德重大,非特一己知之,士大夫传以耸动也。
昨辞去属邑,不以为忤,未忍默默,以负于门下也。
切惟朝廷以钱塘重镇,东南要冲控扼之地,付于左右,拊绥制置重任兼而有之。
明公虔奉睿意,令以威驾,风驰电驶,惩恶护善,百废俱起。
千重之间,歌颂载涂,民图像以事,晨炷香如供佛事父母。
明公既保令名而与俱矣,则图惟厥终。
所谓公之安危,即国家之安危,其可忽哉!
某仕于此,为日滋久,览观山川,考验图史,辄有以为耳目之助而非苟然也。
杭州在唐,繁雄不及姑苏会稽三郡因钱氏建国始盛。
请以其西境言之,北有常、润,下连大江,浙西观察使治所在京口,盖相距数百里形势也。
东沧溟,虽海山际天,风涛豪壮,然海门中流至浅狭,不可浮大舟,匪夷狄能窥。
其南则浙江以限吴越
惟州西境无大山长川,虚怯可虞。
钱镠临安人,始因宣歙群盗米直、曹师雄作乱,自乡里起兵,保有临安,人始因馀姚,至败黄巢八百里,威名益振。
遂分建八都于两境,精兵各千人,互相策应。
新城县圣安都杜棱守之,富阳县静江都闻人宇守之,临安县石镜董昌守之,馀杭县龙泉都凌大举守之,盐官县海昌都则徐友及,北关镇则刘孟容临平镇则曹信,浙江镇则阮结
又置都知兵马寨于龙泉临安以为援,建八都堂于府第,日与宾幕聚议。
至建霸府也,累世皆大兴佛寺西湖,匪特祈福为观美而已,实据诸峰之险为候望也。
结婚宣节度使田頵,犄角以备江南李氏。
钱镠临安人,又立功起于西境,故知此形势为尽,惟能保其西境。
由今观之,今昔虽异,利害一同。
馀杭、龙泉无五十里,地名霍山,平路如砥,可径抵城下。
龙泉安吉广德甚迩。
今日议者惟于苏、润二州置帅宿兵,不知西境乃先务也。
某愚戆过计,万一敌骑过江,金陵不可攻,豕突直抵安吉广德,以摇钱塘,则数百里响动,是邦危矣。
伏望台慈察一方之利害,从邦人之至愿,考八都旧迹,别行措置,闻诸朝廷,使金陵、宣、歙与我相为表里,出兵据险守要,事无不济。
馀杭临安两邑土豪,比诸县最为骁锐,择其守令,例假一官以鼓舞之,使扼其要路,逾于金汤之固矣。
少游蒲中睢阳画像,私切叹曰:「此眉宇英威凛然,真足以定睢阳矣,况其胸中哉」!
明公文武忠孝,屏翰王室,保斯人以更生,又朝奏夕下,与圣旨相唯诺,何惜建此于朝,而始终钱塘之人也!
睢阳守一城,捍天下以蔽遮江淮,沮遏贼势。
今皇舆新渡浙江明公能自此郊大振军声,连络江东,挫贼锋,使胡马不敢南牧,较事机轻重,张睢阳何足道哉!
有《守禦图》一本,随以为献。
犯分妄言,无以辞诛,或稍因闲暇呼之使前,更毕其初说,又幸矣。
新城县修学记嘉熙元年正月 宋 · 谢梦生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二四
学在万山中,跨城南出,峰立于前且百丈,有怀奇无对、高视一世意。
陆公演、耿公秉皆贤尹也,建置润泽,无馀蕴矣。
然左迫佛庐,学檐低寺碍溜,渠浅沮洳易坏,山川之清不能为灵。
刘君景修虽修之,不久也。
余腐甚,爬搔簿书不自聊,能谨庠序、兴礼乐哉!
虽然,贤令尹遗事也,其敢惰弗治?
棂星门直夫子殿,礼也,旧改而西,欲仆矣,为三门而还之。
学门旧由棂星左,学穿庙门,非礼也,为别门而西之。
从祀位列像廊壁,而存者惟二,为改祀位而广焉,品其序爵而象焉。
王安石凿经祸国,犹班从祀,可乎?
位有像而衣无章,示当黜而未黜也。
四先生濂溪、明道、伊川晦庵也。
汉唐经生犹登祀列,四公挺出,道接洙泗,而不班焉,可乎?
为之祠以次群祀,示当升而未升也。
三贤祠,故唐大都督公远吴越太师杜公棱、给事罗公隐也,节义名德著于乡闾,没祀于学,礼也。
许公睢阳之节,杜公东安之守,邑有庙而学无祠,故表而祠之。
罗以诗闻,亦并及焉。
四斋职事位旧在殿南两庑间,悉改而北,则前殿后学,地别而庙尊,礼也。
书籍库书才数本,帙散卷失,更为市而藏焉,又自以其书入焉。
祭器蠹且欠,编竹为樽,蠹可完者完焉,欠宜补者补焉,凡樽之事悉以陶焉。
钱粮库旧不养士,非无粮也,职员多而生员少也;
悉以养职员犹不足,非不足也,粮有限而补无穷也。
士贫矣,瘠彼而腴此,余不忍也。
委在学之粮以赡职员,捐邑用之羡以廪生员,其庶矣。
县月给酤馀五十千,岁给廪馀三十石,税院郑君思谦善之,月亦增给三十千。
若夫疏渍易桡,增垣益甃,他所纤悉,昔无今有者,不暇载也。
凡钱以贯计者二千一百,米以石计者三十九。
既成,合乡之耆俊释菜而告成焉,退行乡饮酒礼于堂。
政不言教久矣,吏惟治赋,里不读法,借锄而德色,取箕而谇语,自秦以来不问也。
乾坤虽大,架漏而已。
余以为受中秉彝,各有常性,其冥昧而不著者,不过如大梦熟睡,不得醒耳。
一人唤之不醒,又一人唤之醒矣。
谓世降俗讹,唤之而不醒者,诬人也;
谓风移化改,一唤而遽醒者,自诬也。
东安百年,夫岂一令?
皆陆与耿也,民有不醒乎?
不皆陆与耿也,则乍醒乍醉,乍觉乍梦,人存政举,人远政微,何但一邑然也。
己未能自醒而欲醒物,吾不暇自觉而务觉人,是反鉴之照,离形之影,难与言化矣。
故余之于斯邑也,醒之屡而觉之勤矣,犹惧己之未能自醒而自觉也,又以俟后之君子。
嘉熙改元正月元日
按:道光《新城县志》卷二一,道光三年刻本。